《卧虎藏龙》-影评

江湖里卧虎藏龙,人心里何尝不是。刀剑里藏凶,人情里何尝不是。

江南水乡,一湖波澜,山如眉黛。武当剑侠李慕白素袍裹身,闲庭信步的走向雄远镖局,他此行是去拜访相识多年的红颜知己俞秀莲。秀莲是个外强内柔的女子,接下父亲的衣钵后,主持镖局的大小事务,李慕白则是江湖中收人尊敬的武林高手,一把青冥剑,半生江湖怨。已到中年的李慕白一心想要追求内心的平静,然而闭关修炼之后仍然无法放下心里的一些事。第一件事就是他打算退隐江湖,回归本真。听闻秀莲正要押镖进京,慕白便托她把青冥剑赠予贝勒爷。青冥剑乃先秦宝物,神兵利刃,削铁如泥,是慕白的贴身配剑。与青冥剑斩断关系,也是表明他退隐江湖的决心。第二件事就是师傅多年前遭碧眼狐狸暗算,师仇一直未报,慕白决定先去给师傅扫墓,稍后再前往北京与秀莲会合。
走镖入京交完货后,秀莲直接去了贝勒爷府。贝勒爷性情豪放,喜欢结交江湖朋友,与秀莲的福清乃是故友,与慕白也是忘年之交。得知秀莲的来意后他只是答应暂时保管青冥剑。谈到秀莲和慕白的感情,贝勒爷忍不住感慨“两人相识多年,互相爱慕,但他们行事太过小心翼翼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们一直不敢向对方承认这份感情”。贝勒爷说:“这次慕白交出了青冥剑,又决定退出江湖,或许他是在向你暗示些什么。”秀莲双手交错,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。
秀莲被贝勒爷留下来小住几日,接着在书房偶遇了玉家大小姐玉娇龙。她是九门提督的女儿,端庄秀丽惹人怜爱。秀莲一时兴起,向玉大小姐展示了青冥剑,宝剑出鞘的一刹那,如蛟龙跃海,似猛虎下山,缭绕之音犹如龙鸣虎啸。娇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宝剑,像是见到了勾魂摄魄之物。当晚入夜以后,一袭黑影略过房檐,贝勒爷府家丁老刘觉察到异常,与蒙面人打了照面后一路追到了九门提督府。被惊醒的秀莲抄近路截住了黑衣人,交手时发现那人用的竟然是武当派的招式,而且身法和武艺都不弱,秀莲一心想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,然而黑衣人却无心恋战。一番缠斗之后,秀莲渐渐占据上风,正打算揭开对方的面纱时,城楼上却突然飞来一支暗箭,黑衣人趁机逃得无影无踪。第二天一早,秀莲就去拜访玉娇龙,从她握笔转腕的力度来看,娇龙很可能是懂剑法的,这就应证了她的猜测。接着两人谈起闺房私话,娇龙说她就要成婚了,但她不喜欢父母安排的婚事,她喜欢武侠小说里的英雄儿女,就像俞秀莲和李慕白这样的,她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,选择心爱的人,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。秀莲笑了笑,讲起了自己的往事。她小时候家里给订过亲,那个人就是李慕白的结义兄弟孟思昭,在一次意外中,孟思昭为救李慕白牺牲,后来两人虽情愫暗生,但他们都不敢表露心声,道德的约束让他们不敢跨过孟思昭的那一纸婚约。娇龙却是直来直去的说,这事儿你和李慕白都没错啊,爱就爱了呗,怪就怪你那个孟大侠没福气。
当晚入夜以后玉府迎来了新的“客人”,陕北捕头蔡九因为妻子被碧眼狐狸杀害,所以和女儿一起一路追踪碧眼狐狸到了玉府,并在玉府外墙贴了碧眼狐狸的缉捕告示,目的就是把她逼出来。终于碧眼狐狸忍不住了,主动邀父女两人黄土岗一决生死。此时慕白也赶到京城,从秀莲口中得知了宝剑失窃和碧眼狐狸的事,秀莲以为慕白要责怪她弄丢了宝剑,但慕白却说我来北京是因为,我以为我们已经讲好了。这里暗指他想要正视这段感情,和秀莲一起归隐山林。当晚黄土岗上,秋意肃杀,惊起一片寒鸦,原来这碧眼狐狸正是玉大小姐的师父,当年犯下不少事儿,就改头换面一直混在玉府中。愁人见面分外眼红,一番拼死搏斗后,几人并非碧眼狐狸的对手,接着慕白赶了过来,将碧眼狐狸打败后,正准备为师父报仇时,娇龙却蒙着面纱拿着青冥剑出现。慕白发现眼前的黑衣女子竟然会武当派的玄牝剑法。随后打斗中,蔡捕头被杀,碧眼狐狸和玉娇龙趁机逃走。
几日后娇龙母女应邀来到贝勒爷府作客,此时秀莲已经越来越怀疑娇龙,趁机试探了她的功夫,并暗示娇龙知错悔改才不会连累家人。随后慕白跟随贝勒爷会见了娇龙母女,听说娇龙即将出阁,慕白看了她一眼,眉眼清纯,别有几分娇俏,慕白只是说道,福气福气。当晚娇龙潜入贝勒府还剑,慕白早已等候多时,两人一路追逐,来到一座古庙,慕白说“你天分不错,但对武当心决领悟的路子不正,你需要良师的指导,帮你重理剑路”。娇龙却并不领情,招招凛冽,慕白以棍代剑,处处占先。慕白有意收娇龙为徒,传承武当派的“玄牝剑法”。四目相望时,眼神深处有他们极力掩饰的东西,娇龙大骂武当是酒馆娼窑,而后扬长而去。回到家后,娇龙又和师父闹翻,因为他的功夫早就超过了师父,当年碧眼狐狸盗得武当剑法后,她不识字只能按图谱练,而娇龙则按心决来练,最终悟出了剑法奥义,并隐瞒了实力。得知真相的碧眼狐狸怅然若失,只得落寞离开了玉府。月光下独自练剑的李慕白心事重重,秀莲远远的看着他,她欲言又止,但慕白却频繁提到,那个女孩儿。秀莲说,慕白,她不是我们这种江湖中人,她会安安分分的嫁人,但慕白却说,她不是那种人,她应该到武当山来做徒弟。
本以为交出青冥剑,他就可以退出江湖,但即使审身已退,此时的心却再也难以平复,而这时的娇龙也是心事重重,难以入眠,忽觉窗外有动静,原来是她的初恋情人小虎,不远万里从新疆到北京来找她。两人一见面,小虎悔不当初,娇龙却思绪万千。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,娇龙一家人在回京图中,遭到马匪罗小虎的抢劫,被戏耍的娇龙和小虎展开追逐战,性子野不服输的娇龙和小虎在沙漠中你追我赶,正所谓不打不相识,年纪相仿,性格相近的两人,在打斗中渐渐产生了微妙的情感,小虎不远万里挑来水让她洗澡,为她挑脚底上的刺儿,当晚两人偷尝禁果,升华了他们的感情。娇龙在这里感受到了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,可寻找娇龙的官兵越来越多,小虎劝娇龙跟父亲回家,他说自己会干一番事业,让娇龙的父母看得起。小虎指着远处的雪山对娇龙说,这里有一个传说,谁敢从那个山上跳下来,天神就会满足他一个愿望,真心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,心诚则灵。第二天娇龙离开了那片草原,小胡说,我每前进一步,就会有阻碍,我真的尽了力。少年为爱情斗志昂扬,转眼却被现实浇了个透心凉。娇龙知道眼前的他终究只是一个马匪,他不是英雄,给不了她一个江湖梦,更无法征服她的内心。出嫁那天,大红嫁衣,龙凤盖头,小虎大闹了迎亲队伍,大喊道,小龙,你是我的。接着他被官兵追捕,慕白和秀莲匆忙将他带离现场,随后慕白让小虎去武当山避难并等他消息。
当晚娇龙逃离洞房,然后潜入贝勒爷府盗走青冥剑,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依靠,师父的离去,恋人的幼稚,父母的不理解,她开始仗剑走天涯,天地任潇洒。初生牛犊,追逐着心中的江湖,怀揣梦想,挥洒着满腔的热血,她高调行事,拿着青冥剑恃才傲物,行事待人骄横无礼,自以为能力无限大,可以天下任我行,江湖任我闯。她以为世界触手可及,看不起江湖三教九流,歇个脚的功夫都要给人一个下马威,而慕白和秀莲却一路寻找娇龙的下落,希望可以通过她找到碧眼狐狸。竹林小舍休息时,慕白握着秀莲有些粗糙的手说“我们能触摸的东西没有永远,把手握紧,里面什么也没有,把手松开,你拥有的是一切。秀莲,江湖里卧虎藏龙,人心里何尝不是,刀剑里藏凶,人情里何尝不是。我交出青冥剑,却惹来更多烦恼”,秀莲意味深长的说,“压抑只会让感情更强烈,我也阻止不了我的欲望。我想跟你在一起,就像这样坐着,我反而能感觉到一种平静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慕白没有看着秀莲,而是看向远方。
娇龙的高调行事引来了不少江湖人士的注意,聚星楼的一场武斗,让娇龙一战成名,只不过这名声是恶名,这江湖不是你武功高就可以随便乱闯。手上挂彩的各路豪杰不服气,找来李慕白主持稿公道。几日之后,闯了祸的娇龙主动来到了雄远镖局,她伏在秀莲怀里,梨花带雨,可怜楚楚,秀莲一边为她擦眼泪,一边劝她先回北京。提及罗小虎,秀莲说他被慕白安排在武当山了,娇龙觉得这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套,想让自己拜李慕白为师。羞怒之下与秀莲闹翻,两人准备决一高下。招式只是发泄,两人各有不满,内心深处都有他们怒气的原因。秀莲十八般武器轮番上阵,却都被青冥剑斩断,娇龙虽有青冥剑在手,但武艺修为还不足以驾驭宝剑,数个回合下来,秀莲仍然占据上风,最后秀莲的断刃架在了娇龙的脖子上,娇龙却气急败坏的陈秀莲不备砍伤了她。慕白及时赶到,娇龙转身逃走,两个身影如同笔尖掠过湖面,他们穿梭在青翠的竹林之巅,轻如飞羽。慕白说当日留一步给你,是要见你的本心。娇龙倔强的回到,你们这些老江湖,怎么见得到本心。这是一场剑法的对决,也是一场情欲的博弈。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被扰乱,别人或许无从知晓,她却能够真切感受。她生性狂野,奔放不羁,他内敛沉稳,含蓄克制,痴缠到溪水中的石块之上,娇龙问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,慕白执意要当她的师父传授她心决,可娇龙心里知道,这些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体面话,眼前的男人内心深处有他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东西。一把剑横在他们之间,两人心里都是翻江倒海,她的倔强终于被他的沉稳压倒,或许她也渴望能有人征服她的内心。但她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征服,思虑片刻,她终于妥协了,她说三招之内你能拿回青冥剑,我就跟你走。他笑了笑,一招就夺回了剑,她猛的一愣随即反悔。慕白将剑扔进绝壁深渊,然而娇龙却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,等慕白赶到时,娇龙已被碧眼狐狸救起。碧眼狐狸将娇龙藏在一个土窑里,点燃迷香后匆匆离去。接着她冒着大雨在雄远镖局周围徘徊,引起了秀莲的警觉,随后慕白也被引入洞中,而此时的娇龙已是意乱情迷。她浑身湿透,扯开衣襟问慕白,你要剑还是要我。慕白满头大汗,努力调着自己的呼吸,接着娇龙瘫软在他怀里,他故作镇定的看了她一眼,很快发现娇龙是中了迷香,他踢翻香炉,给娇龙闻了解药,然后运气为她疗伤。片刻之后秀莲赶了过来,听慕白说娇龙中了迷香,秀莲瞥视左右,顿觉不妙,她也是被碧眼狐狸引过来的。众人刚反应过来,暗处就出现了无数根九转紫阴针,电光火石之间,毒针就如风驰电掣一般倾斜而来,碧眼狐狸带着毒针腾空跃起冲杀而来,暗箭对准的却是娇龙。慕白急忙挺身护住她,青冥剑瞬间将碧眼狐狸的兵器绞碎,慕白一跃而起补上最后一剑。但不幸的是慕白的脖颈处也中了一针。碧眼狐狸临死之前控诉徒弟不肖,隐瞒心决,害她苦练不成,而娇龙却剑艺精进,什么是毒,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就有这种心机,这就是毒,说完便咽了气。此时娇龙内心受到极大触动,仿佛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一切,她知道解药的配方,决定马上赶回镖局为慕白配解药,但慕白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,到了最后慕白已经支撑不住,仅有一息尚存。秀莲知道已经无力回天,她劝慕白提升最后一口气,解脱得到,达到他这一生所追求的境地。慕白说,我已经浪费了这一生,我要用最后一口气对你说,我一直深爱着你,说完他便倒了下去,秀莲抱住他印上一个吻。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,也是最后一个吻。等娇龙匆匆赶来为时已晚,只能跪在地上不知所措。秀莲扶起她,并让他去武当山找小虎,并说道,答应我,不论你对此生的决定为何,已经要真诚的对待自己。
武当山上云雾缭绕,娇龙背上行囊拾级而上,见到了小虎,然而她却出奇的平静,拥吻之时她心不在焉,动情之处她却眼角含泪,一夜缠绵后小虎发现娇龙不见了,接着他看到她正站在石桥之上,痴痴的遥望眼前的幻境。她问小虎,还记得你说的那个故事吗。小虎说,心诚则灵,娇龙说道,小虎许个愿吧,小虎闭上眼睛,一起回新疆。娇龙纵身一跃,跳入茫茫云海,江湖梦已经破碎,该偿还的情已经偿还,你看那山崖之间的云朵,自由自在,人那,要是能那样该多好。
《卧虎藏龙》是李安导演2000年上映的作品,电影获得第73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,最佳摄影,最佳艺术指导以及最佳原创配乐四项大奖,这也是华语电影第一次在奥斯卡上获此殊荣,也是美国电影史上第一部超过1亿美元偏方的外语片,它将中国人的武侠世界美轮美奂的呈现给西方观众,不可否认的是,电影暗合了西方观众的审美需求,但其中的情,其中的理则完完全全是东方文化所特有的思想。接下来我将用较长的篇幅来详细解析这部电影里的“江湖”。
私认为,这是一部披着武侠外壳的中国人情感伦理片,表面上是在讲武侠世界,讲江湖恩怨,实则是在讲人性,讲情欲伦理。正所谓江湖里藏的是龙和虎,人心里藏的是情和欲。李慕白是个有着较高社会地位的成功人士,他信奉道家思想,同时也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,道家偏好自然与自觉,儒家崇尚理性和修身,这就使得李慕白陷入矛盾之中,他在闭关时感觉周围只有光,他想要冲破世俗却发现陷入其中,甚至充满了悲哀。为什么?因为如果直面内心的话,势必要承受道德层面的压力,作为一个成功人士,要想放下打拼伴生得来的社会地位,去寻求内心的平静,这是非常非常难得一件事。不过好在李慕白终于下了这个决心,交出了青冥剑退隐江湖。然后直面内心的情感打算和俞秀莲共度余生。但俞秀莲也正面临这这样的抉择,在直面感情和到的谴责中挣扎。她对娇龙说,我虽然不是出生高贵,但一个女人一生应该服从的道德和礼教并不会少于你们,三纲五常要求她从一而终,她和李慕白之间横着的不是死去的孟思昭,而是道德和礼教。如果说这是两人的纠缠,事情可能还有解决的希望,但李安不满足于此,玉娇龙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这个局面。从第一次见面,李慕白已经对玉娇龙产生了情愫或者是情欲,听说娇龙即将出嫁,他喃喃的说,福气福气,可能他说的是即将要娶娇龙的那个人好福气。紧接着慕白就决意冲出江湖,一方面是为了报师仇,但更多的是为了那个女孩,这种没来由的情欲最为要命。李慕白必须要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惜才之情。此刻,他和秀莲之间又多了一道更大的鸿沟,很明显,秀莲也能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说的东西,她是懂情的,她也是懂慕白的。她说我也想过平静的日子,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。慕白说本以为交出青冥剑就可以退出江湖,没想到又引来了新仇旧恨。可哪有什么江湖,江湖从在都只在人心里,又有什么新仇旧恨,只不过是新情旧爱。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谁又能控制得了呢。贝勒爷说,面对情字,再大的英雄也是莫可奈何,慕白执意要收娇龙为徒,只不过是求一个形式上的圆满,既可以把她留在身边,又能约束自己对她的情欲。他终究无法得道,因为他绝不可能直面对娇龙的感情,他藏的很深,但却瞒不过对娇龙的眼睛。从一开始她就知道,所以她说武当是酒馆娼窑,因为她看得见慕白的情欲。竹林小舍中,慕白说我们能触摸的东西没有永远,或许他想说的是感情其实也一样。慕白说我阻止不了我的欲望,秀莲何尝不知话中的意思,只是淡淡说了一句,压抑只会让感情更强烈。看到这里会有观众可能觉得会不会过度解读,要知道李安是个很克制的导演,无论是描写男女情欲,还是悲欢离合,都是点到即止,会不会嚎啕控诉,更不会用大篇幅去刷悲伤脸。只需一个眼神,一句话,内里却是波涛汹涌的情感,此处没有表明孰好孰坏,只是每个导演风格不同而已。后来娇龙和秀莲武馆里的打斗,其实是一场感情冲突的戏。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,秀莲是爱中夹杂着不甘和嫉妒,娇龙是不远感情被人操控和对慕白复杂的情感。竹林里慕白和娇龙的追逐则是一次心照不宣的征服与被征服(或者试探和被试探)。慕白说要见娇龙的本心,娇龙却说你们这些老江湖,如何见得本心。岩石之上,当娇龙面对强势的慕白,终于妥协,她说的是,如果你抢回青冥剑,我就跟你走,而不是我就拜你为师,跟你走是一个很暧昧带有挑逗性的词儿,此时的李慕白一抹邪魅的笑,此刻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。所以才有山洞里娇龙问慕白,你是要我还是要剑,如果没有看懂前面的细节铺垫,你肯定会觉得很突兀。其实两人的情欲纠缠从一开始就存在,最终李慕白的情欲和伦理伴随着他的死亡被永远隐藏。道德和情欲,世俗礼仪和听从内心,到底该如何抉择,这是东方文化中最艰难的命题。临终之时,带着没有答案的问题,慕白回归了,秀莲留给娇龙一句话,无论怎样,都要真诚的对待自己,这是慕白和她心理一直想要做却始终无法做到的。而对于娇龙而言,独自闯荡江湖,想要的不过是创造自己的江湖梦,然而师父临死之前的那几句话,让娇龙瞬间明白了,原来江湖不在别处,江湖在人的心里,情欲爱恨,八岁时她已在江湖中,可依旧做着江湖梦。小虎抢亲的时候大喊,你是我的,但在娇龙心里,她就是她,她不是任何人的,可小虎怎么能懂,他心里的江湖跟她的不一样。最后一夜的缠绵也只是为了偿还情债,她以为自己自由自在,可终究,她也逃不过世俗的束缚。站在武当山顶,小虎的愿望是回新疆,可娇龙的愿望却还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,但这个江湖却容不下这份自由。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,若为自由故,两者皆可抛,这是西方人的信仰,却也是东方人的浪漫。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心在凡尘,情难自已。
最后总给依旧保持勇气听从内心的人们一句话“但愿你们依然能爱恨坦荡,真诚对待自己,切莫白白浪费了这一生。”。

—— 来自“越哥说电影”